【雁俏】殊途(幕十四)

幕十四


重明城外,官兵駐守,過往行人車馬,但凡入城,無不仔細搜查,遇到身份可疑者,甚至可能當場下獄,聽後審查。饒是如此,作為雁地腹城,昔日雁王開府舊地,重明城內外依舊繁華熱鬧,來往商旅絡繹不絕,每日清晨打開城門前,等候進城的便能排出一里地外,直到傍晚宵禁,仍是車水馬龍,往來不斷。


俏如來混跡期間,牽著一匹黃毛老馬,雁王換了套裝束端坐其上,頭紗覆面,遠遠望去,清麗婉約,倒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溫婉。


先前他們還喬裝打扮作一對兄弟,哪裡知道到了雁地,羽國軍戒備愈發地森嚴,越是靠近重明,盤查得越是緊張。經過了首陽時,俏如來發現城裡還貼出了告示通緝,儘管畫像上的人與他們的容貌相去甚遠,然而謹慎起見,也只得換掉原來的裝扮。


儘管知道這次喬裝打扮大抵是惹得上官鴻信心裡不大痛快,可俏如來也為著先前的事情生著氣,懶得應付雁王的脾氣。改了打扮後,兩人更是一路無話,來到重明城下。


“哪裡來的?來做什麼?”日頭曬了半天,好不容易輪到俏如來,他自懷裡掏出了先前備好的路引,恭敬地遞了上去,官差看了一眼,狐疑的目光便落到俏如來身後的雁王身上。見他沒有下馬,又不肯說話,面露不喜,語氣敗壞地喝道,“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,鬼鬼祟祟地帶了個頭紗,難道不知道如今設關卡盤查就是要搜索疑犯嗎?”


俏如來見那官兵上前來,正要作勢將雁王扯馬,急忙伸手幫忙擋開一下,那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趁勢發作之時,他趕緊塞了塊碎銀到對方的手裡,賠笑道,“我們是回家省親的,路上內子染了風寒,吹不得風才戴着頭紗。我也知道軍爺們當差辛苦了,一點酒錢,還望笑納。”


那人看他唯唯諾諾地放低姿態,又捏了捏攥在手裡的銀兩,勉強算是滿意點點頭,“你倒是識相,但規矩不能壞,總得叫我們看上一眼,否則出了事,誰能擔待?”


“明白的,明白的。”俏如來裝作一副不想惹事的市井模樣,一面點頭哈腰,一面扯了扯雁王的袖子。深知對方心中大概甚為懊惱,可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。上官鴻信一言不發,沉著臉在那官兵面前撩起了頭紗,又飛快地放下。雁王的裝扮是他自己打理的,俏如來也只看了一眼,印象模糊。現在再見,才發現男人面部凌厲的線條被淡化了不少,描畫的眉目不減英氣,卻添了幾分俏麗。點睛一筆是眉心處的勾花,宛若一瓣紅梅綻於其間,清秀的妝容中增色一點嫵媚,連他偏頭看人時,鳳目都似勾魂,不似平日里的睥睨。


盤查的官兵意猶未盡,色瞇瞇地盯著那惱人的面紗,肘了他一下,調侃道,“莫不是你娘子長得太美,你才不願她示於人前吧?”說著,還古怪地笑了幾聲,下流得俏如來背脊無端生出一股寒意,尷尬地陪著乾笑了一會兒,趕忙把老馬牽走。


沒走兩步,背後傳來一陣猥褻的議論,簡直不堪入耳至極。他心有戚戚,想著儘早離開,卻忽然聞說一句,“我就說這女子怎麼這麼面善,好像以前哪裡見過……我曾經有幸一睹霓裳公主尊容,那時驚為天人,印象深刻,如今想來,這女子與公主倒有幾分相像啊……”


“瞎說什麼呢,公主都死那麼久了。”


“就是,我看你但凡路過個美女就說有公主那麼美,霓裳公主可是我們羽國昔日的第一美人,這世間可還有女子能跟她比的?”


議論聲漸漸依稀,最後也聽不真切他們都說了什麼,俏如來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馬上的雁王,心裡想著他莫不是按照他的小妹的容貌來描畫梳妝吧?斟酌躊躇了一陣,他不由得還是出言寬慰,“委屈雁王了,等落腳之後,我們就可以換下這身打扮了。”


“哼。”身邊尚有行人不時經過,雁王刻意壓低了聲音,彷彿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,“我只是不知你的‘哨點’竟設在這兒,俏如來,你果然很在意我。”最後一句,尾音似乎帶了上揚的笑意,不輕不重地落入他心上,俏如來只覺得心跳得極快,卻又不是被看穿了的窘迫。


不明不白的情緒,糾纏在他心間,俏如來攥緊了韁繩,垂目暗道,對你防備忌憚不是正常的嗎——可如今雁王這般說來,反倒全然不是這個意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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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到雁王小妹了,看看鴻兒女裝也是可以的,俏俏。

東皇戰影第一集,相當地——無聊,重點是竟然沒死人,我不服!連老龍都沒死,我簡直對你太失望啦小明!不過鑑於三版俏俏看一眼少一眼,能看的時候還是多看看,我還是隨便看了十來遍這樣。

所以有更就不錯了,這幕有點不滿意的,等完結後會連同先前兩幕一塊大修。

P.S.重明城我是設定之後才想起來是 @书白 這人的ID,但想不到更好的名字我就不改了。雁地的地名都跟鳥有關,一取重明鳥之意,二取重明的“謂光明相繼不已”,也喻儲君或太子。首陽是因為“跂踵”這種鳥出沒於首陽山附近,並且跂踵降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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